江西采购办主任曹银发:做监管就要不断修补“桶子”
由于采访需要,不时与江西省财政厅政府采购办公室主任曹银发电话联系,电话中的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之所在,总能将一个复杂的问题解释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于是,在记者最初的印象中,他爽朗、健谈并且很有观点。初见曹银发,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有些严肃,或者说总感觉他的眼神在思索着什么,不说话时,显得很是深沉。而谈起工作、谈起政府采购,曹银发似乎又在顷刻间变得活跃起来。
曹银发应该算是政府采购领域的一个“老战士”了,《政府采购法》2003年开始执行,而他,从2003年就开始扎身于这个领域。可以说他见证了我国政府采购探索规范化运作、寻求制度化发展的重要历程。那么作为见证者,曹银发眼中的政府采购是怎样的?对政府采购,他又有着怎样的情结呢……带着这些问题,记者与他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
《政府采购信息报》:干了6年的政府采购,你对政府采购最大的感觉是什么?记忆最深刻的事情又是什么?
曹银发:(笑着又有些无奈地说)最大的感受,一个字--“烦”。政府采购是个大网,并且这个网的牵扯面太广,几乎涉及了国民经济的各个领域。在这个大网中,采购监管部门更是集万千重担于一身,采购监管部门就象一个挑着担子的农夫,前面担着采购人、后面担着供应商;右手抱着采购中心,左手牵着一串社会中介代理机构;管了采购、还要管监管,管了预算,还要管支付……监管部门要监管的事情太多了,工作负荷很重。事实上,仔细观察一下,你很难在政府的分工体系中发现还有哪个部门象政府采购涉及的面这么宽、内容这么多。我没干政府采购工作前,在财政厅的农业财政处工作,那个部门的工作也很多,但基本不会惹麻烦、涉及的范围也不会那么广。
至于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恐怕要算最近的一场行政诉讼官司了。说是最近,可这场官司已经整整“缠绕”我快一年了。这场官司最近一审已经判决完了,我们胜诉了。如果官司就此结束,我准备把官司的整个始末都放到“江西省政府采购网”上,让同行引以为戒,也提醒我们的政府采购工作者,政府采购要慎之又慎,细中求细。官司虽然胜了,但我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国政府采购深层次的问题还挺多。
《政府采购信息报》:6年的政府采购从业经验,你对政府采购有哪些心得可以与同行分享?
曹银发:政府采购工作要做的事情很多,但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做好二件事情,那就是做好一个“笼子”和一个“桶子”。“笼子”就是为了寻求政府采购的规范化运行,扩大政府采购规模,把采购的各方当事人都赶进一个框定政府采购行为范围的“笼子”中。这个很好理解,一只兔子,你如果任由它在野地里奔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把它驯养好,必须把兔子赶进“笼子”进行管理。“桶子”实际是指政府采购的制度建设。我时常说,政府采购制度就是一个不断修木桶的过程,政府采购制度从无到有,从少到多,制度、规章就是由一块块木板箍就而成的“桶子”。时下,应该说我国政府采购的制度木桶基本框架已经搭成了,但漏水的地方还有很多,未来还需要不断修补。
《政府采购信息报》:你刚才提到,未来政府采购制度还需要不断修补,那么今年下半年江西有什么制度建设计划呢?
曹银发:应该说今年江西的政府采购制度不会很多。对全国来说,制度建设的高峰期也已经过去了,有人说目前已经进入了政府采购的疲软期。这个观点可以从二方面来理解。一是由于前几年制度建设的蓬勃发展,我国的政府采购制度框架已经基本成型,后续的完善工作有,但相比之下,不会那么频繁,在动作上的震撼力也没有那么大。其次是因为考虑到一个制度连续性的问题,不能说今天一个制度、明天一个制度,制度出台本身是有严肃性的。
在今后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江西的政府采购制度可能会以完善、修补原有制度为主,这就是一个“桶子”的修补过程。
《政府采购信息报》:你提到我国的政府采购已经进入了疲软期,那么你认为有没有什么措施可以化解这种疲软状态呢?
曹银发:我认为,目前我国政府采购的状况可能会维持一个比较长的时间。至于化解这种疲软恐怕不是某个省市、某个部门可以独立完成的,这需要财政部在总的纲领上有进一步的举动。
《政府采购信息报》:听说你是上海人,如果现在有人问你,你对江西和上海的感情,孰轻孰重,你会怎么回答?
曹银发:(笑)我印象中,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从当年作为老三届知青下放到江西,我在江西已经呆了38年了,可以说江西就是我的第二故乡。而作为上海人,我对上海也有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在我心灵深处,重来没有去审视过二者孰轻孰重的问题,也根本不可能有一个明晰的答案。如果非要有答案,那么我认为我的一碗水是端平的。
《政府采购信息报》:生活中的你,都有哪些爱好呢?你认为自己是一个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楚的人吗?
曹银发:生活中的我很爱运动,喜欢打羽毛球、乒乓球,没事的时候,也会静静地走路。生活和工作是很难分开的,有时生活即工作,工作即生活。我喜欢走路,走路的时候就常常想一想白天的工作,想想工作中出现的问题,想怎样才能找到化解之法。不瞒你说,我们出台的很多政府采购制度就是在我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