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P头条】讯，10月18日，在国家发展改革委投资司、全国工商联经济部共同在京召开2016民营企业PPP投资项目推介会，上海锦天城律师事务所合伙律师刘飞“现身说法”：今天所有的演讲嘉宾里我是唯一的一个女性，而且用守清教授的话说，不谦虚的说我是一个美女。他们都说任何一个行业只要美女趋之若鹜，那么这个行业就是一个好的行业，有生气的行业，有发展前途的行业。

　　刘飞以《民企投资PPP——不容忽视的PPP合同》为主题作演讲，她说，我们需要挡得了枪子，打得了仗的PPP合同。PPP合同是双方合作条件的结论，不管你当时双方谈判的过程是什么样的，或者是双方有什么样的所谓的桌底的协议，最终我的合作条件依据就是PPP合同。PPP合同是我们执行项目的依据，也是双方发生争议时候的裁判。

　　她最后说，给大家一个理念，PPP合同是承载我们与政府合作的大船，亦能载你，亦能覆你，你足够重视了吗？希望大家重视PPP项目中的项目合同。

　　刘飞演讲全文：

　　我今天能参加这个会心里感觉非常激动，其实真的，我也大小的讲台上了一、二百次，今天站在这里我还真有点心慌。为什么？PPP里边的第一个P政府方，发改委的韩司长，学术界的王天义主任，刚才王守清PPP学术界的教父，民营企业投资PPP排名前三的龙元、碧水源都在。所以，这真的是一个“非富即贵”的会议，都说北京东边富西边贵，今天我们都集合在这里了，今天西边就是又富又贵。所以非常的荣幸。

　　我先简单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一个专门从事PPP法律服务的律师，简单用一句话介绍我自己，就是远方是PPP，眼前也是PPP，所以我是一个纯粹的PPP律师。刚才坐在台下我想了一想，今天参加这个会议有三个比较大的特点，比起前面的嘉宾。第一个特点，从性别上来看我是一个女性。今天所有的演讲嘉宾里我是唯一的一个女性，而且用守清教授的话说，不谦虚的说我是一个美女。他们都说任何一个行业只要美女趋之若鹜，那么这个行业就是一个好的行业，有生气的行业，有发展前途的行业。我想像我这样的，我们PPP界里还有非常多，我相信PPP这个模式在中国一定是大有前途的，将大放异彩的一个行业。

　　第二个特殊点，我在职业生涯最刚开始的时候我是在一家法国的环保领域的投资企业做特许经营的，大家可能都知道叫中法水务，也就是苏黎士环境。我在那边工作了6年，我代表企业方和政府谈判了可能10个左右的传统特许经营项目，我非常了解企业方，民企到底在PPP项目里有什么样的难处，是怎么想的。我非常了解，因为我时常坐在谈判桌的这一面和政府方谈判。然后我进了律师事务所，这3年我基本上都是代表政府方，做政府方的顾问，策划PPP项目。我的身份从谈判桌的这一边换到了谈判桌的那一边。在这3年中，之前6年中我觉得不能完全理解的东西，我觉得我理解了，我反倒更能够站在政府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所以我是在政府方和社会资本方，真正的民企方进行了一个角色互换的身份，这个也是非常特殊的一点。

　　第三个特殊点，也就是我今天要讲的专题。我是今天所有演讲嘉宾里唯一一个律师，唯一一个法律工作者。法律工作者讲的是什么？前两天我们在群里大肆的讨论贵州那个项目的时候，我一直跟大家强调为什么你们要听律师说话？因为律师总是告诉你要尊重法律、尊重合同，但是在我们国家为什么律师总是人微言轻，因为确实我们不足够尊重法律，也不足够尊重合同。所以，我今天想跟大家分享的话题就是这个，民企投资PPP——不容忽视的PPP合同。

　　我们已经听了一下午的演讲，刚好我今天的PPT加了非常多的卡通的插图，希望大家在听我非常枯燥演讲的同时还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插图。

　　第一张为什么我们与政府合作PPP的时候总感觉困难重重、如履薄冰，这个是我作为民企的法律顾问在6年间跟政府谈判我的切身感受。在你商议合同的过程中，你拿项目的过程中以及你拿到项目，在数十年的执行过程中，每个民企总有这样的感受，政府为什么他这么强势，为什么他总不信任我，他会不会违约。这个是民企总在担忧的一个问题，像悬在你头上的一把剑。今天非常多的细节我就不跟大家讲了，我相信大家内心都有这样的感受。

　　我们该怎么办？左边的图是不是有点像赖总，也是红领带。确实不容易，之前我在外企的时候，我们公司的老外，我们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领导特别喜欢喝酒。当然我承认喝酒并不是一个手段，现在我们必须注意八项规定，不能喝酒，但是喝酒并不仅仅意味着喝酒，喝酒其实是一种交流，是一种沟通。当时我们总是告诉我们公司的老外你要多注意跟中方的沟通和交流，这个是事实，确实当时的老外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在这方面。我们公司在当地的项目里，几乎所有的老外为了和政府拉近关系，都在那边壮烈的“牺牲”在酒场上，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目前喝酒，或者是交流，或者是我们仅靠交流和拉近关系是不是完全能够解决问题，我想在座的各位都可以扪心自问的一下。某种程度上可以让我们的合作比较顺畅，但是它绝对不能够解决实质性问题。我父亲和我，我们都是检察院反贪局出身的，所以参与任何一个项目，跟领导也好，跟民企这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一定要合规合法，不要暗箱操作。不管是保护自己，还是保护官员。

　　我们需要什么呢？我们能有什么呢？我们需要挡得了枪子，打得了仗的PPP合同。这真的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不是在给三星做广告。我们确实需要挡得了枪子，打得了仗的PPP合同。为什么？我在企业工作了那么长时间，我有一个非常真切的感受，在政府跟我们谈合同的时候，他总是说这一点无所谓，你就这么接受吧，将来大家都是商量着来的。但是你真的把这些东西写上去了，就是第一条，PPP合同是双方合作条件的结论，不管你当时双方谈判的过程是什么样的，或者是双方有什么样的所谓的桌底的协议，最终我的合作条件依据什么而来，就是PPP合同。

　　PPP合同是我们执行项目的依据，我们去执行一个项目，我们需要一个规则，我们需要知道这一步该怎么做，那一步该怎么做。谁给我们提供了规则？我们是不是需要规则？就像唱歌一样，如果我们东边有东边唱的，西边有西边唱的，大家没有统一的谱子，那这个歌怎么能唱好。我们大家必须齐心协力的照着谱子去唱歌，这个项目才能唱好。所以，PPP合同是我们执行项目的依据。

　　说到最后一点，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PPP合同是双方发生争议时候的裁判。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任何一个在执行PPP的过程中已经产生的比较大的争议的。我参与了好多，有打到北京贸仲的项目，包括还有非常多的政府回购的项目，还有执行过程中产生了非常大的争议的项目。到了这一天他还会跟你喝酒吗？他还会跟你讲关系吗？包括兰州威立雅，你最后的一个抓手是什么？就是合同。他会拿出合同一条一条的跟你过，他会捋整个项目的过程，有哪一点不合法合规，就是这样的情况。

　　他们都说没有经历过争议的律师绝对不会是一个好律师，我们见过非常激烈的争论的场面，最后大家屈从于什么？合同。最后贸仲判下来就是依据法律来的，中方可以说、政府可以说我能力不足，我执行不了，但是判下来的结果就是这样。包括兰州威立雅那个问题我们如果非常简单的去说孰对孰错，可能今天都没有办法说得清楚，因为律师判断问题的态度绝对不是孰对孰错，我们肯定要拿出协议、拿出法律，去逐条的分析谁对谁错。所以，真到发生争议的那一天，你才知道合同是你最有用的武器。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合同体系？如果单讲合同这个话题，我可以给大家讲2天，而且我们现在在写一篇PPP项目合同的系列谈，每两周的周二推出一篇。如果大家有兴趣都可以看，里面写的非常的细，这是一个非常细的话题。我们不可能在这儿讲的这么的清楚，但是我想给大家讲的一些基本的概念，就是PPP的合同体系我们要注重合法性、公平性、完整性、动态性。这是比较大的几个要素。

　　其实我不做过多的解释，单从字面上大家可以完全理解，合法合规，包括整个拿项目的过程，像赖总刚才提到的，整个采购程序都是要合法的。公平，合同要完整的保护双方的利益，利益共享、分享公担。完整，整个PPP项目合同不单单是一个合同而已，整个合同本身的体系要完整。它跟其他相关的合同的配合也要完整，我们要作为一个完整的体系性去观察合同。动态，整个PPP合同要设相应的调整机制，因为当前我不能够完全的知道之后10年、20年、30年的问题，所以我必须设动态的机制。

　　对于PPP合同切实牢记和践行四个我们要。哪四个我们要？第一，我们要贯彻风险分担、利益共享原则。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说我的那个特殊性，我为什么有那样的特殊性，会把这样的原则放在第一位。因为我曾经坐在谈判桌的这边，也坐到过那边，我曾经因为谈判谈哭过。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因为双方没有在贯彻这样一个原则。这个原则听上去非常的简单，但是这要求我们设计合同条款的时候，每设置一个条款，你想把这个好事揽在自己的身上，那你就想这事他有什么好处。每当你设计任何一个合同条款的时候都要考虑对方相应的利益，只有你的合同体系是这样的，它才是一个风险分担、利益共享的合同。一些比较关键的机制，比如说风险分担的机制，风险分担的机制绝不是把所有的风险推给对方，而是让有控制力的一方去承担风险。这是一个非常基本的原则。

　　利益共享，我们必须在合同中设置超额利润的分享机制。这个是对双方都非常有利的一个条款，因为如果你赚了超额的收益，政府绝不会坐视不管。所以你必须去考虑政府方是怎么想。我们如果真正的能做到换位思考，那我们的合同就没有大的问题。所以，第一条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要贯彻风险分担、利益共享的原则。

　　第二，我们要专业合规的参与项目。这个很简单，我们要专业，我们要学PPP、懂PPP，我们有专业的PPP人才。我们要全面详实的进行项目调查，我们要全流程的合规操作。如果你不合规，就可能会发生贵州那边的问题。也许你觉得我这一时迈过了这个槛，我得到了利益，将来你能不能成功，承担这样的风险，这个需要你自己去评估。从我们的角度来讲，我们觉得民营企业在不合规的问题上，相比央企和国企肯定会承担更大的风险。这个大家心里都清楚。

　　第三，我们要认真务实的对待合同文本。我不知道现在应该说大部分企业，至少我见到的企业中大部分还是非常重视合同文本的，但是我相信还有一大部分企业还停留在认为我签2页纸的合同就可以约束整个20年、30年生命周期的行为，或者是有的人认为我随便这么写一写政府不会跟我较真的。如果你还保留这样的心态，那么你还处于20年以前的情况。当前我国的形势，特别是在投资PPP项目中，完全跟政府利益和公众利益相关的项目中，如果你不重视合同文本，当有一天他拿出条款跟你去说的时候，你无言以对。你要想一想将来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所以对待合同条款我们要字斟句酌，字斟句酌是第一标准，但是为什么我加了务实？我之前真的有听到一个政府方说，谈PPP项目要把两方的律师关到旅馆里，让他们在那儿打架去，字斟句酌去。如果我们只知道字斟句酌这个要求，那我们的合同永远落不了地。就像我年轻的时候，我的外国老板告诉我的那句话。所以，当你对待合同文本的时候字斟句酌、务实。同时贯彻我们说的第一个条款，利益共享、风向共担、务实的态度，我们能够得到一个非常好的合同文本。

　　第四，我们要诚实守信、严格履约。这个同样非常重要，这一点更容易被忽视。因为很多人觉得合同签了就可以放在档案室里不用管了，到底怎么去执行，没有人去管。谈合同的人和签合同的人完全是两套班子，我相信在座的很多企业都是这个情况。之前我工作的那家企业，500强企业他也存在这个问题，合同签了，马上就放到档案柜里，实际执行中并不重视。所以这最终会导致我们要求非常完备的合同条款不能落地，实现不了目的。所以我们要实现四个“我们要”。

　　同样给大家一个理念，PPP合同是承载我们与政府合作的大船，亦能载你，亦能覆你，你足够重视了吗？希望大家重视PPP项目中的项目合同。